至爱无痕.献给那些爱着的人-----
独立桥头风满楼
一
“我爱你,莫楚--------”语调问句一样迟疑。叶雨目光梦着,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也凝视着整个世界,又空洞的像只在自己的灵魂里,探索着几千年的亘古。
“也许是,我却在设法摆脱你-------”男人沉静,沉静的象是上午十点的太阳,眩目而不遥远。桥头远远的树下,树下笼起一片各种绿馨悠然的草儿,星星点点红色、白色、蓝格荧荧的野花,夹杂着,从脚下漫向远方,远方的河流缓慢的拐个弯儿,延续着生命的声音。河流总有一千个理由向前,向前。他想。
“你只关注你自己,总是把我放在生命的边缘上--------那些由生命的气息所衍生的寂寞缠着灵魂的时刻,你在边缘上--------”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离我远点。”
河边草随着河流,由浓起的绿雾弯过一道山脊落在高大的树梢,再往前,便融入了天边的低云里,河流永远比大山遥远,遥远的那颗不安分的心,挂在云一样的生存之路,就有了云一样飘渺无根的梦,追梦的脚步从一山漫向另一山,永不能停下。
“也许。在边缘上,即便是一颗树,也要种出春天,春天里的种子撒下,便要创造出生命的绿,---不能弥漫,只有止静地一点一点积聚。”
莫楚的男人心里冷静的生长着所有,所有有关女人的树,女人的河流,女人唱歌一般的爱情,鸟儿一样的自由。
“我走不进你的生命,我要走进生活。”女人宣誓一样。
他想起他的前任妻子,那个美丽活泼充满生命气息的精灵一般的女人,象她一样自由而欢快,无所顾忌的追逐爱情、浪漫和自由的生活,追求把爱情捉在手心的调色盘,带着使男人生命醒来的晨风,也带着使男人尊严丧失的散漫。---------但是,她们的生命是真实的,真实的无可挑剔,如婴儿一样纯粹,男人不能把握,更不能伤害。
“你可以去生活了”。莫楚撒开大步离开。
二
一个夏天的黄昏,莫楚出诊归来的小路上,河流旁边的平坦的开阔地上,女人卧在草上,把一片草儿簇在自己的身边,与绿的氤氲浑然一体,婴儿睡觉一样,苍蓝的天穹下没有丝毫生命的声息,只有空茫的眼睛了无生气的转动某一片蓝天。
“你怎么啦?”俯着审视她时,千万条理由,让他不能放弃,夜色从东向西快速的蚕食着,西方天界涌动的亮色,也渐渐的黯下去。旷野被密密麻麻的青纱帐笼罩,河流淌出走廊一样的空间向两边延伸于荒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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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死去般的神情态度,令他这个有着救死扶伤使命的医生,自然的伸出手,扶向她。
女人却乖,攀着他的手,轻的像一片羽毛,托在他的臂弯里,和谐着他的脚步,一路无语。
几次,他想抽出臂,但她似失去支撑的房屋,随时随地可以坍塌在任何地方。他只能用酸酸的胳臂一路支撑着,单手开了门,把她扔在沙发上。
“你怎么啦?现在可以说了吧?”他问,显然不耐烦。
女人无助而失神。他在房间里动来动去,荡起一片什么活的意念,她的眼睛却停留在茶几上的纸烟,自然的伸出手,哆嗦着打开烟盒,又哆嗦着抽出,咬在牙齿上,目光掠睃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火机,急忙上前,咔嚓一声,随着一束火焰的跳动,袅袅的烟雾熏活了屋子。女人急速地吞着,一口吸掉几乎三分之一。
“我叫莫楚,你叫什么名字?”
“叶雨。”一支香烟在回答的当儿,已剩了烟屁股,烧在手指上,她才激灵一下丢掉,又漫不经心的伸手摸烟盒,莫楚再次将跳动的火焰移向她。
“你住什么地方?”
无语,握香烟的手抖动着,一段烟灰倏忽断裂,在空中散飞些,便堆于地上,贴着地面,地板上粘了一道难看的痕。
“你饿了吧,我这里只有咖啡和饼干。”
点点头,低语:“一杯咖啡,不加糖。”
莫楚有些惊异,他没有糖,他是只喝苦咖啡的一族。冲一杯浓浓的咖啡,端在她的面前,仿佛咖啡的热气罩在面颊,使她的面部生动起来,肌肉和血液鲜活的流动起来,她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衣服虽泥脏不堪,但是雅致,有韵味,不象风尘女子,也不似小县城里那些高贵却粗糙的女人。
“我要出去吃饭,你呢?”
“我不吃。再冲一杯咖啡好吗?”又端过一杯,放在她面前,女人望望他,说声谢谢。她的普通话比较标准,是有文化品位的,口语中隐约着河南一带的尾音。
“我吃饭去了,你可以洗个澡,太阳能。”他略一沉思,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我这里没有女人的睡衣,但这套没有穿过,你凑和着。对了,你要走,就锁了门。不要管我。”
他随手带了门。心里的烦恼有些大起来。走出大门,如释重负,舒口气。
上弦月已在柳梢头,不知名的小昆虫,小流萤叽儿叽儿叫着。一只花狗从邻居家吠出来,低低的长吟一声,脸紧贴着他的裤脚摩挲着他。这是一条有人性的狗儿,有一次,它在垃圾堆上,拣了一只梨子,梨子上带有鼠,他发现后,救活了它,并且照料它一个星期。此后每次路过门口,只要门有一道缝隙,它就会吠着冲出,这样摩挲他而表示爱情。
目送他远去,狗儿高声的吠片刻,才回到院子里。
他冷漠的心,只在此刻,零度的的冰与水,有些水的暖意。
坐在小小餐馆的桌子前,老板娘赶紧从里屋走出,亲自给他斟上当地有名的大叶茶。
“莫大夫,你今天吃点什么?”
有什么?
莫大夫,我今天有点稀罕的饭,你尝不尝?
本地特产吗?他问。
算是吧,白面和玉米面二面疙瘩。
怎么做。
把玉米面的和白面搅和了,用开水烫起来,揉好,捏成圆圆的小饼子,下到锅里,煮上十分钟。
好吃吗?
就那样。但是,你是外地人吗,让你吃个稀罕。我和孩子们特爱吃,孩子他爸从小山里长大,吃烂了,不吃。
那就端上来。小吃是地方特色,不一定好吃,但是,可以使人了解一些东西。
不收钱的 ,是我们自己做给自己吃的 ,不能算待客。我们这里不能用这个待客,客人会背后骂人的 。老板娘说。
老板娘的儿子女孩生病了,就让他给看,小小的感冒或消化不良咳嗽,他几乎是手到病除,还化很少的钱。小县城民风朴实,有一点远古小国寡民的味道,一块荒蛮时期的冰在荒蛮时期的土壤上或许能寻出些感动灵魂的什么。
好的。你稍等一会儿,我还得炒个山药丝,这饭没有菜是吃不下的,辣辣的山药丝配它再好不过了。老板娘解释着,扭动着身子进了厨房。
哦。饭是要配菜的,男人要配女人,同理女人也要配男人。经典一点,雅一点叫爱情,通俗一点叫――
缥缥渺渺的瞑思向远方,那里一个美丽但有些轻佻的女人,笑出涣涣的涟漪,向他偎过来:
“我就是喜欢你的冷漠!”
他天生的冷漠、孤僻。他是父母离异后跟着爷爷和奶奶长大的孩子。父母都各自成家立业后,又各自有了一大堆儿女,60年代生育高峰时期,每家每户至少有三个孩子。老迈的爷爷奶奶
北京治疗白癜风哪家医院安全在乡下,用米糊和蔬菜喂养大他。他的学习成绩特好,爷爷奶奶告诫他,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他后来考上了父亲所在城市的大学,毕业后,又分配在那里的第一人民医院。
叶韵函是这所医院一个阳光灿烂的女护士。
现在他们对坐在酒吧靓丽的椅子上。她对着他说:
你的冷漠,是要造成一种效果吗?你是高仓健一样的男人吧。内心企盼着爱情的光临,好了,现在爱情已来临,你要做些什么?
要做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他的冰上一片阳光,清亮又清凉,别一种感觉,有丝丝爽爽的液体流过,蚂蚁一样蜿蜒曲折的流向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你怎么不说话,你受到过很多伤害吗,你不会是复仇男神吧,那样我会很害怕的 ,我会逃离的。我逃离的时候你会伤害我吗?
我――不会!他说的很及时,也很决断。很男人。
你终于说话了,说的是最有用的一句。原来你一直在用心听的,原来你是喜欢我的。那你给我爱情吗?
我――怕你不喜欢呢。
噢。我喜欢,我太喜欢了。妈妈说我诚俯浅,必须找一个稳健老成的男朋友,才不会被欺负。我却不知道我的喜欢。不不,我是说我喜欢高仓健,日本人。我是不是忘本?爷爷说中国人――
我妹妹就爱上了电影里的英国侵略者。她说中国目前没有男人,他们只有生育,没有爱情,更没有情趣。那没什么错。
啊,你这样子说?太好了。我还以为都会骂我呢。就是吗,他们的爱情多浪漫。
叶韵函象春天里的清风一样,无论走到那里,都带有勃发的强烈的生命的多维的味道,他被她吸引了,生命的气息裹挟了他。
在他们旅游结婚的途中,他把由小说里看来的绅士做派用得潇潇洒洒,他们婚姻的开头很品味,真不错。
他却不喜欢要孩子。下意识里,他认为叶韵函不会长久的呆在他的身边,他绝不忍许他的儿女像他一样。
谶语一样,不久后,大约三年的时间,有一天晚上,叶韵函回来的很晚,一辆车开来,又开走。
然后,妻子告诉他:我不能再爱你,我捂不暖一块冰,却连我自己也寒意彻彻了。
他心里的冰却在春风里冰水融和着,已微微荡漾起暖式的气流,叶韵函的放弃令他一夜之间遭遇强暴风雪一样,一瞬间,冻的坚硬似铁,那年他三十八岁,早已是第一医院有名的内科医生。一夜之间雪花也衰老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把房屋存款,一切都留给了所爱之人,留一封辞职的书信在科室,登上寂寞的列车,来到了这个荒蛮的不开化的小县城,因感念于小城的原始,便留住了西去的脚步。
三
只有你是可以信赖的……
叶雨从地面望向天空,……没有那一颗星星是可以让心事安稳,只有你,你是信赖……
但你不是……他无一点意识要去扶她,只俯着身子,想离她近一些。听得到她的谈话,看得到她的感伤,伤感的东西就是前进的东西。
我要和你一起……
是的,然后再离去。……水一次次变成冰,冰再一次次融化为水,谁在理解痛苦,谁
北京中科医院假在享受痛苦的熬煎,流动的生命回收于凝冻的死亡,谁在经受。一次次受爱情的鞭挞,受灵魂底层魔鬼的熬煎。烈火啊,刀山啊,碾磨的推碾啊,还有长长的筷子,丰盛的饭桌上,不能将美好的菜肴填进饥饿的,肠子在疯狂作响的肚子。这一切谁在忍受。
不,那不一样…… 她吊着他的胳膊娇娇弱弱的站起来,万种风情在傍晚瑰丽的晚霞里摇曳生姿,鲜美的色彩装扮出无数妖娆,令魔鬼也心旌摇动。……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和他……她略有些迟疑的说,……和他,只是生活着,他是生命的白痴。
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生存、生活、生命,快餐的资本时代,谁还说得分明,小资追求一大群,有谁在意这三个概念的意义,这也是这个女人吸引他的原因。可是……他留不住她,大山永远也留不住河流,一条河流缠绕着,拍打着,婉转的歌声硌吱你的腋窝,在你犹沉迷于爱情不能自拔的日子,突然一切消失了,幻觉一样,消逝的天空雁迹也虚无又虚无,挥在空气里的手臂,遭遇的也是说的清又说的不清的空气气流,连水的痕也是后继者,别样的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