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梨花扬扬撒撒,落了一地。
震断了谷里所有的梨树,望着颓败的这里,我离开了。
再见时,他已不记得我模样,陌生又惊喜的瞳孔里,却浸满莫名的宠溺。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依然温若如水。
“花魄。梨花的花,魂魄的魄。”
“花魄…”他细语喃喃。
也许他在想什么,不过我知道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再唤不回那段记忆。因为当年,我亲手断了他的心脉,葬他于清绝谷,也是那一日,我封了他的记忆在那棵梨树下,那棵梨树我是记得的,因为满谷开遍素白的梨花,唯那一树,开出的梨花红得似血。
如今,竟在这里遇见了他,一个已轮回千百年的我的爱人。
诊罢他的病,我不禁皱了眉头,心脉几近断裂,如我当年狠心一掌震断那般,可这么多年来,难道他生生世世都受了心脉断裂之苦…
“怎么
北京哪家医院能治好白癜风样?还有多久?”像是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满不在乎地笑道。
“你相信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信,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信了你。”
鼻尖一酸,差点情绪失控。忘了是多少年前,他好像也这么说过。
他却轻搂过我的肩,似是无意道:“总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可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真的不记得了吗?那个与你相拥在梨树下吻尽爱意、那个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抱着你倾诉
北京中科医院亲身经历相思、那个坐在路边等你把梨花一朵朵别在她发间,那个爱你恨你却终究放不下你、那个苦苦寻了你这么多年的人,她叫花魄。
“花魄,跟我回家吧。”
轻轻地推开他,笑道“我们认识多久?”
“与卿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那你可知我到底是谁吗?”
“你是我的花魄…”
那天,我跟他回去了,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仅有的三两个下人也都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对我似若未见。
“我已将死之人,都习惯了。”他苦笑着说。
“桃离,你不会死的…”我的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伤了他一命,总是要还的。
作为不得宠的子,被赐了一座府邸后他独自居住在这里,好在他也不渴望自己能深得父母喜欢,因为其他兄弟为了那颗明珠争的头破血流,他不喜这样,就要求父母允许他独住。现在,就连我们的大婚也只有一个最疼他的二哥来参加,冷清却也喜庆。
“景灏,我已经派人去寻找清绝谷了,传说那里有神医桃离遗留的医书典籍,有治愈心脉之法。你不要乱想,安心养病。”
“哥,何必呢,清绝谷那只是世人口传的而已,桃离更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传说。”
“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为了你我也拼了。”景奕认真道。
之后景奕点了景灏睡穴,把他抱到床上,我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这个掌管景家大大小小店铺,看似仅仅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的男人并不笨。
“我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但感觉你不会伤害他,那就好好照顾他。”景奕冷漠的瞥了我一眼。
“我要那颗明珠,但绝不是贪财。”我轻咬嘴唇道。
他望向我的眼睛,很久之后,“好!我答应你!”说完这句他就转身走出门,策马离开。
我走到床前,望着熟睡的景灏,抬手抚上他柔美的脸庞,他的眉眼、他的笑,这都是我刻骨铭心的牵挂。他不会知道,那被他不屑的明珠,就是他当年被我震断的那一截心脉所凝的心珠,只有得到它,才能真正修复他的心脉。“桃离,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我躺在他身旁,喃喃耳语。
就这样,我又开始了跟他在一起的生活,简单快乐,顺便等景奕拿心珠过来。在漫长的等待中,我终于找回了早已失去的一切,比如他、比如爱。府里种满了梨树,一棵又一棵,宛若当年的清绝谷,一派生机盎然。景灏拥着我坐在树下的凉椅上,什么也不说。不知过了多久,“扑棱棱”,伸出手臂,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我的掌心。
良久,他开口打破沉默。“二哥说什么了?”
“他说,他很好,让我们别担心,已经找到明珠,等过两**亲自送来,还有,还有他说想你了。”我的语气里有了慌乱,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事实。
“哦,那就好,那让他有时间多来看看我们,正巧我最近也念他得紧,二哥是我在那个家唯一牵心的人
哪里白癜风能治愈了,真希望在那明争暗斗的地方,他不要受到伤害。”他像是猜到了什么,看似无意地说着。
夜晚,他揽我进他怀里,闭上眼睛。
“如果要失去一切,我只希望不要失去你。”他悠悠地说。
很久之后,以为他已经睡着时,我轻轻地从他怀里挣脱开,穿上外衣,系上披肩,跨出房门时,手抚上小腹,“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声音恬淡如水地漾开。
在我离开后,屋里传出他哀怨的叹息“花魄…”
景府里乱成一片,我从房顶上看着那个景家长子和四公子怒气冲冲地赶到正堂,“说!明珠在哪?”四公子冲那群被围在堂内的人喊道。
“你个混账!竟然敢对你二哥下毒手!”一位年龄偏大的男人怒喝,想必这就是景家老爷了吧。
“嘿嘿,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不知道我从外邦买来的毒虫可咬死了我那最受父母亲大人宠爱的二哥?来人,放火烧了二少爷那屋,我就不信瘫在床上他能逃哪去!”四公子冷笑着看向景家的一家之主!
“你敢!逆子,那明珠是灏儿出生时一位老道赠他的,怎容你们俩个混账抢走!”
“你以为你把景灏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做梦,这会我的人已经差不多赶到那里了,等拿到明珠,你那最疼爱的子和你素未谋面的儿媳也就没命了!”大公子突然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心里最疼的其实就是从来不被你宠爱的景灏,你怕我们伤害他,所以才把他送去城郊,听说二弟已经派人去找清绝谷了,等治愈了那个废人,在这个家里还有我和四弟的活路吗?更何况那明珠我可找了很久了。”
“你!”景老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旁边景老夫人只是一个劲哭。
“要我们死?你想的太简单了吧?”我扶着景奕踏进正堂,门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公子他们的手下…
那是段我不想再记起的回忆,血腥肮脏,我又杀人了,为了景家。
当扶着景奕回到城郊时,门外躺着被毒倒的一群家丁,看来我的梨花阵这次下手不重,怎么都算景家的人,我不会太过分。
屋里有灯亮起,“花魄?”
“恩”我应道,把景奕扶上床,“他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