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
  

  她，嫣然一笑

  ——小煦

  

  

  有一种，叫绝望。在黑夜将际时，无法燎燃所存的烈火。

  有一种，叫希望。在明亮延伸时，透起一分沉睡与死寂。

  如在春意盎然间，幼芽在萌发时，也暗含了死亡的气息。它注定死亡，在新陈代谢之际 ，渐渐诉说說停止。愁寂的秋夜，黯淡的夜光，闪烁在无言的树，纷纷飘落的叶子，舞出最后的绝艺，献给凋零的朵朵残花。它的挣扎并非注定它的再次生存。生命的轮回无法改变，它的无奈，它的彷徨，无情镶在无法改写的命运，而它的最后叹息亦只是徒劳的，“上帝，上帝。”比绝望更绝望的是希望。在它窒息的回忆最粲然的过程，在它未死却难活时，赋予它希望，正是最可恨的。

  命运。命运。我呐喊着。当一个个在被病魔折磨，在鼓励中郁郁寡欢，在绝境中燃起一次次希望，而结局又将希望并带期望在瞬间灰飞烟灭。生离死别，我早已熟视无睹，不忍没于哭喊的痛楚之中，不忍掀起那曾一次次被揪的心。一次又一次，闭上眼，转身而去。一如往常，走在护士长廊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下班休息，无意间，视线射入了一间病房，早晨的照耀下，明亮了四周。病床上，女孩笑得很憨很憨，围在她身边的是她的朋友和亲人。笑声很大很明朗，打破了医院一贯的沉寂。她的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任性与傻气，尖叫着。像是很兴奋的样子。而我，感叹与撼动交融。这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她的眼神无意间与我的视线触碰。 “hi，护士。”她回迎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向我招了招手。我略带尴尬，还赠了个微笑，亦或许这笑过于勉强吧。但对于她，只怕察觉不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会尽力的。”这句话，大概已习惯日日重复吧。转身离开，我不自觉冷笑起来，是自嘲吗？说着同样的话，习以为常。以司空见惯的态度，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些什么。在他们一次又一次先自身放弃时，我亦不过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凋零。而我，只是护士，不是上帝，改变不了上帝所纵的命运。

  琐事，总是用来消磨时光的，总与同事几人谈笑着。聊到了，那个天真的女生。她，原本是一个具有天赋的舞蹈家。不幸的是，在不久前出了车祸，面临截肢的问题。当家人，朋友都觉得她将一蹶不振时，她以她的实际证明她的放开。一句话打断了对话“那是别人的事，我们聊什么。回去工作。”我不自觉说了出来。一哄而散。已是夜晚，月色以悠闲的姿态透过窗，潜进了医院。上夜班的我，总是爱独自行走，独自思考。不知不觉走着，靠近了一间病房。我担心喧闹，因那住的是一个活泼的舞蹈家。我对那个女孩谈不上喜欢，但又不至于反感，可正当我转身绕路时，我却异常发现那间房，没有丝毫动静！我悄悄步履门外，视线，再次进入那个房间。那女的，变了。爱笑的眼睛深邃起来，渐渐凝成一股柔和的光，她脸上的肉不再顺着笑容抽动。她透出了一个淡定，透出一股无懈可击的冷静。此时的她，不再是过往的她，她的姿态又宛如高傲的白天鹅，透过月色，它与月如此般配。愁意间的皎洁与沉静。如游丝般隐藏，亦不住地显露本性。“进来吧。”她还是静静地坐着。我再次尴尬，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察觉。她恢复了憨笑。我看着她的眼，有一种莫名的忧伤，一种底蕴。“坐吧。”她的热情，她的笑，她的傻，使我并非自在。我轻轻坐下，仿佛怕惊动什么。我沉默了，她，也沉默了。许久，我突然问：“后悔吗？”我惯性地问候总不愿拘于礼节。她装作不知情：“什么后悔？”“我是说，舞蹈。”我补充道。她，渐渐恢复了她的淡定，或许是因为触动了她的什么。“为什么后悔？”沉稳着。我看着她的眼，希望看穿她的内心世界。“选择了这条路，而如今，却迷失了方向。”她淡然一笑：“我从未后悔过，舞蹈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因为她，我的生命增添了不少色彩。而能为自己所爱好的奋斗，相反。是一种幸福。”我定了定神，思量着这个回答。利益，那利益呢？为了所爱，风险得倾其所有？我默认了她的淡定。淡定得我已明白她内心的回答。艺术家的两个极端，即太童真或是太成熟。而她的影子，是二者的混合体。“为什么你平日不见你这般沉着？”我的确不明白，因为我只是一个世俗之辈。请问白癜风患者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她，顿了顿，说：“很多事，并非太过复杂，也并非太容易将其猜透。逃避或是安慰。而当你不希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望令人为你悲伤时，你还会因为性子而沉沦吗？还是对一种对未来的开始，对过去的一种道别。”我不知从何时起，平定了下来。我抓紧她的手，握着，透过彼此的双眼：“是解脱吗？”“其实，路很近，就在下方，四通八达，条条通罗马，此路不通，彼路通。当你与幸福擦肩而过的时候，幸福即在下一站等待着你。我挺欣赏你的，因为喜好不为名利。”我按着心，“而这里才是你最真实的，想做怎样的一个人，就要做怎样的一个人，人生有几度轮回？开心就好，何必挂心。真正做自己，才是真是不令人所担心的。”她，呆滞着，忽而，我感觉这对艺术细胞的手反握住我，很紧很紧。神色松懈了，眼里再次透出柔和，嫣然一笑。我也笑了，带着满意和欣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残缺美，美的确实凄悲。放开了，接受了，才最美。

  触人心弦。你不可能全然了解每一个人，而当你认为看到全面时，却往往只是侧身而去的一面。谁会真正读懂一个人的心。就如事情的两面性，变幻莫测。

  她，嫣然一笑。难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