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阿香
阿香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着窗外那个忙碌的身影:丈夫正在院落里收拾着零碎的家什,饭菜的香味混合着陈年猪油的哈味飘了过来。
儿子的读书声、婆婆喂食鸡鸭的吆喝声、伴随公公那难受的咳嗽声齐齐传进了阿香的耳朵里,她伸了个好久都不曾有的懒腰,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脸红心跳:“她和丈夫狂烈地纠缠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已在外两年的欲望全部融化到他的肉体中,从来不懂说爱的他本能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叫,这个时候的阿香根本也不需要那俗不可耐的我爱你三个字,也筋疲力尽地发出死亡般地呻吟……”
阿香利索地穿好衣服来到堂屋,桌上也摆好了了饭菜
中科白癜风医院,儿子撒娇地扑向她怀里,婆婆和公公都用一双感恩的、昏浊的眼睛看着阿香。
这个家呀,自从几年前丈夫跌下山崖摔坏了腿,就是阿香一个人在撑,儿子小,公婆年老体弱。就连
北京中科家里盖房子这天大的事,里里外外也是阿香一人持着。她挽起袖子挑泥担土,和男人一样在房梁上窜上窜下。忙完还要风风火火地做出乡下人称之为八大碗的酒菜。乡里人穷归穷,可招待匠人和乡邻帮工,都会想尽方法做出八大碗菜。阿香里里外外是一把手,房是盖起来了,可债务却欠了几千元,为了还这几千元的债,阿香饱尝离家之苦,南下做了两年保姆。终于无债一身轻地回到了这个家。
阿香这次是还完债后才舍得回来一次的。要不她才舍不得用那冤枉路费呢?原本是打算不外出了。可看着这家徒四壁的空房。儿子的学费,家里的开销,公婆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阿香明白自已是这个家的希望,她要继续保姆生崖,她有责任挣钱回来让家人过得好一点。
阿香又要走了,婆婆抹着泪在厨房为她煮鸡蛋。
儿子在床上睡得呼呼响,他哪里知道妈妈又将带着对他的思念远离这个家。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见到妈妈?看着熟睡中的儿子,阿香俯身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瘸腿丈夫蹲在灶堂那里一言不发,灶里的火光映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面无表情地把烟丝塞进铜烟嘴,用火钳从灶里夹出一截燃着的柴火点燃烟嘴,忽明忽暗的光映照着那张没人猜透的脸,嘴用力地吸烟,就好象是在用力亲吻阿香一样。烟雾在他面前莹绕,不小心呛到了肺部,呛得他咳嗽不止,鼻涕直流……阿香心疼地跑去拿掉那个烟嘴,用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阿香本不要瘸腿丈夫送她的,可他还是跟着她走了出来,天不是很亮。
溪水流淌着、路边的树叶抖动着、露水嘀落着……两个人却无声地走着,也许是昆虫交配的声音刺激着,瘸腿丈夫竟然拉着她躺在露珠莹莹的草地上,他们没有做那事,只是静静地彼此注视着,阿香真不想走了,就想在家这样与他静静地厮守着。这一刻,对于他们两人来讲,也许比更满足,欲望的满足只是短暂的,可这一刻却让他们懂得了彼此的存在才是最幸福的。
阿香又来到了繁华的大城市,她并不以为这大城市就是人间天堂,在她心中,那远隔千山万水的乡里人家才是她梦中的天堂,那里有她的亲人,有她想要的男人。
每当她想孩子时,就会偷偷地流眼泪
北京白癜风医院,当然得等主人家没人时才敢如此放肆。在这陌生的城市,阿香没有亲戚和朋友,有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附近的菜市、超市、主人的家连成了三点一线,每天固定在这条线打发自已的人生,阿香不敢走太远的地方去,一是怕找不到回来的路,二是怕出门用空钱。要是走远了找不路,还要车费钱不说,就连上个厕所也得要五毛钱,阿香哪里舍得。
白天忙碌时间很快就过了,阿香最怕的就是难熬的晚上,好多时候她会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想家里的儿子,想丈夫那野兽般地嘶叫……
阿香从不羡慕城里人的生活,可是羡慕主人房中的温馨,如果不是出来做保姆,阿香一样也躺在丈夫的怀里,瘸腿丈夫虽然不懂浪漫,可也会在她劳累一天后为她捶背捏肩的说些两个人的悄悄话,日子虽然过得艰难点,可晚上睡觉不会一个人睡冷被窝,在外就不一样了,就是冻得发抖也只有自已用心的想象来捂热被窝。很多时候,她会捂着被子在里里不停地流眼泪……
为了家人,阿香不知自已的保姆生崖是多久?
难熬的黑暗过去,又迎来灿烂的白天,阿香依然像一朵在尘世中微笑的山中百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