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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爱,在长夜里哭泣 [打印本页]

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7-8 06:43     标题: 爱,在长夜里哭泣

爱,在长夜里哭泣
      
   
    气温一日日的下降,人仿佛也跟着这天气缓缓地往下低沉。没有风,音乐在若有若无的抖动,暧昧的夕光正在远离这个深冬的傍晚。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死亡的味道,细细的侵蚀着逐渐僵化的心情。道路两旁的紫荆花叶飘落满地,匆忙赶路的人们擦肩而过,如归巢的倦鸟。车子一辆接着一辆驶去,留下迷茫的尾气。
    我惧怕这种阴霾的天气。没有风,没有雨,空气清冷,天空呈现出无情地晦涩和漠远。只有音乐和音乐的背后,凛冽的抖动着我所能理解的浮华。我回到哪里,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此刻,这个城市的灯火一片辉煌,就像浓妆艳抹的舞女,张扬、妖艳,不可捉摸,左边是BTV五光十色的灯塔,前面是北大肿瘤医院扑烁不定的霓虹招牌,天空中几朵沉重的乌云缓缓从枯萎欲死的树梢上踏过。
    此刻,我就这样无端地在恩济庄的某条街道上徘徊,没有任何目的和意义。这样的时分必定充满预感。我宁愿相信,我走的这条街道,是通向空幻的捷径,有某种东西在冥冥中召唤我。
    现在已经9点了,每一个时段中夜色的演变都在预言着下一次人生的际遇,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而城市依然这般喧嚣。其实,喧嚣离我很远,有如隔世。我期待的只是:随空幻飘然而至的白荑。
    那是一个不能弥合的伤口。每一次讲诉都像盐水剧烈的泼洒。
    直到躺在床上我还在想,假如有一天我已老去,而我的记忆会不会只余下这一点点的文字、来想念我的白荑?思想乱极了,像我的头发。虽然我不迷信,但我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额前,默默祈求在空幻里接受和她慌乱相遇的方式。
    白荑的眉宇之间,还是从前的镇定自若,眼中有一种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而我,还不得不重复着从前的张皇和极度的理智。我们共同注视着快乐在重合的掌缝中流走。微笑在错位的刹那而变得千钧一发。可是,已经习惯了。恬淡和浓艳就如两枚精致的雕刻。风尘之外,我们握手言欢,挥手言散。
    能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无形的压力似乎要穿透我的胸腔,我的心脏变得畸形、孱弱,甚至快要衰竭。那种将要死亡的味道仿佛随时对我进行着一种召唤。
    我怎么能够对她说这一切呢?偌大的镜子前,我试豆腐流黄治白癜风是不是真的图看清自己的灵魂在作着怎样一种游离。
    蒙蒙胧胧的梦里,白荑吻着我,像一条鱼在荷花的光影下作一点暂且的停留。她拍打着我的脊背,像水草在我身上掠过。我进入了白荑的角色,在一阵波澜壮阔中,她像是一盏黑暗里亮起的渔灯,带着我踽踽向前迈进,我在空洞的生活中寻找着希冀的光。梦靥像掠过水面的风一样飘去,在荡漾中一点点隐没在无边的洪水里。
    天亮了。我从整夜的焦灼里看见了微弱的曙光。然后,我用凉水冲脸,整理发型。换上品质良好的衬衫。现在,谁都无法从我的外表觉察到我曾有过怎样诡密的精神作祟。
    我在街道的拐角处等待白荑的出现。今天,又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们所有提炼的爱情精华与情感实质似乎在晨光的冷淡里飘渺。
    阳光依然暧昧,在它的普照之下,我在想我的爱情,别无选择。
    白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像一朵幽静的花消灭着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我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终于见面了。热烈的拥抱。我的脸庞紧紧的贴着她的脸庞。
    我和她并不大说话的。我用审视的眼光去看白荑的面部表情,小心地观察她有怎样的异样显露。可是,什么都没有。我们的思想也许早已做过完美无缺的神交。我们的思想会在万灵生长的宇宙中交织。我总是触碰那些在前生已经进行过的事情。月树底下,镜子湖面,缘份曾经熠熠发光。
    我从白荑的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我没再问她什么。白荑给我扣好领口的纽扣,抹平衬衫上面的折皱,一直在用女人的方式为我整理自己。
    去吧,聚少离多原本就很平常,你对爱情,还有多大的奢望呢?白荑仰起脖子问。
    我们是一样的。我注视着她,她眼中那种莫名的东西摇摇欲坠。也许我们只是在中科UM-D诊疗体系做一种机缘巧合的等待,明年的这个时候,也许,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也许?白荑浅浅的笑。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更加证明了她有着无与伦比的表达天赋。情感一直在被时间和地域考验着,只是我们对于各自内心的脆弱心照不宣,避而不说。
    去吧,白荑再次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谁也不能拒绝,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上班了。你先走,让我看着你走。白荑的眼圈红了。
    真要走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身影背后,会是一段无声的哭泣。每一次离去,都要重新分辨出目标。而这一次,竟然天地深暗,山水模糊。我慢慢地将手从白荑的手里抽了出来,转身走向车站。我知道,这是必须的。世界将在我走之后继续冷的干净。
    白荑是一个有三年教龄的小学老师。她在那些天真的孩子面前,总能制造一种和睦而宽松的氛围。
    而我有着一段没有完成的婚姻,我需要努力去维护现实里的完好。
    渴望一个人的心情,就像瓶中等待发芽的种子,永远不确定未来的美丽。
    我们已经不相信未来了。
    一个月后,我得到了白荑订婚的消息。那个男人居然我也认识。而这一切再也没有申辩的意义,日子松散,情绪淡薄,忧伤是多余的。
    两年后,我回来了。还是这个沙尘飞扬的城市。玲珑塔,应该是天堂里的景物,孤独的矗立在远处,上面有飞鸟在依依不舍的盘旋。感谢它们,给我带来暗恋已久的夜晚,带来越集越厚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就像一片黑海,又仿佛一块巨大的黑石毫不留情地压着我沉重的心。而我们总会为一种特殊的情怀眷顾于此。
    两年了,那些苍老的门楣和琐碎的旧事在记忆的深处。我们不断改变事件的焦点,移动视线,在遗忘的空旷里感受人事如此风清云淡。
    而这一天,我和白荑重逢。
    刚来到北京,坐了一夜的火车。我的面容疲倦和憔悴,白荑骑着车拐到我的身边。她不是故意过来的,她本没想到站在街边的这个人刚好是我。
    你做什么呢?白荑微微的笑。
    刚过来,坐了一夜的车,你呢?我一样平静的问她。
    白荑其实已经显得有些局促了。她觉得激动和新鲜,这样的相遇,像是故事里的上演。可她绝不肤浅。
    我有事,我要走了。白荑看了看我,从我的身边滑过。
    我继续忙碌我的事情。说实话,我已经不爱她了。两年来,我们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联系。我也知道,我的生命中再也不会出现她的影子。人在突然的绝望中其实没有更大的悲伤,没有后路时,你就不会回头了。在白荑订婚以后,我把她曾经给我的成沓的信撒得纷纷扬扬,我用绝望销毁了那些文字里的爱情,也用冷酷戕害了曾经的真实和可贵。
    而白荑其实早就退婚了。那个男人打她。
    而她对那个男人来本来就不专一。
    白荑在和我遇见的那个下午,喝的一塌糊涂。她无尽地哭泣,暴躁的摔杯子。她对命运和命运对她,都有一种无法预料的戏谑。
    早晨,我还没有起床,朋友给我递过电话,说是个女的。
    是白荑。
    白荑是表达不出什么的。
    来我的住处,请我吃饭。我不拒绝。尽管在心底,我深知自己不会再接受什么,但是,我并不厌倦她的每一次出现。
    那次喝酒,她的疯颠,她的痴笑,她眼神里的辛酸。我们轻碰酒杯,却始终不曾完整的一饮而尽。因为爱情真的不是一件酣畅淋漓的事情。
    我们一开始和结束,都将需要出现一个见证。
    我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久久地握着。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之中,她的眼中只闪现着我。我轻轻把她拉向我的身边,她也慢慢地偎依过来。我搂住她的双肩,她柔情地看着我,听着我的呼吸。我们有无数次相视无语,而这次却情意绵绵,把彼此沿着视线装进自己的眼睛里,头脑里,身体里,心里,黑夜真的驱走了一切,就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在世上。彼此紧张着,僵硬着,触动了桌椅,才发现原可以坐着的。我扶她坐下,她乖巧地伏在桌上,面对着我,甜甜地闭了眼睛。我坐在她的身旁抚摩她的衣裳,感触她的身体,柔软的,吸引我的身体,我掠起她的头发,揉搓着,散开她周身的温柔。我抚过她的下巴,触摸着她的嘴唇,我是这样的被她吸引,便俯过身子吻她的脸颊,她微微睁眼,但终是闭合了。时间独自流去,我不舍得离去,扶她坐在我的腿上。
    她在我的房间里睡了一个下午。她想找个机会和我说些什么。可是,我不再有耐性了。
    白荑怅然地走了。
    有一段时间,愉快而平实的滑翔。我想她应该明白了一些什么的。因为白荑是个优秀的女子,对于任何事情的处理,她都显得出类拔萃。而我,笨拙,也自私。也从来都是为了狭隘的尊严完成了太多的放弃和伤害。
    我的QQ里有很多朋友,无聊的时候我就在上面。现实的烦恼似乎已经不多了。我学会在虚幻的世界里得到一些弥补。
    而我的QQ里,也很快的出现了很多陌生人。似乎在那里,我可以重新爱上一个人。重新找到阔别已久的感觉。有一个名字,叫小鲤鱼。
    后来,我知道是白荑。她有许多的化名,她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联络。也一直用这样的方式追溯着我们爱情的渊源。
    我们越来越不现实了。心灵的沦陷是情不自禁的。那是一个我熟悉的白荑。天晴的时候,我们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坐在窗户下聊天。即便没有太多的语言,那种快乐的气氛也会保持到我们谈话后的十二个时辰。那种微妙的吸引是爱情的精神实质。
    就把小鲤鱼当作第二个白荑吧。我们只在虚幻的网络上寻梦。这样的方式和现实已经没有关联了。我竟然,就这样被另一个她俘掳了。
    而这样畸形的感情竟然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的荒唐,我们的真爱终于麻木。我们坚守的原则是不胜利的。
    白荑习惯了在我的影响下喝酒。她的酒力还可以,她用酒精神经来为自己的每种作为寻找借口。
    又一个晚上,她来了。她在门外静静的哭泣。深隧的黑夜,一切都不能顺利的分辨。她的头发散开,掩面而泣。
    我说,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说。
    突然,她扬起手,用力的打了她一巴掌,不用你管我。
    我不管你,我管你作什么。我为这种莫名的举动感到愤怒了。
    可是,她终于进来了,停止哭泣,向我要水喝。
    她喝醉的时候,总是喝很多的开水。回忆是惨痛的,酒精的和开水的冲刷全都不能销毁那段历史。她的精神有一点点的颓废。她太想要的正在离她越来越远。
    在她短促的呼吸里,所有的历史都在消褪。我们开始疯狂的,肆虐的渲泄着肉体所能带来的快感,这些年来,所有的仁爱和痛苦都在这个长夜里,我们像两颗不约而同的陨石一样,爆裂,坠落。前生来世,都在此刻。
    整个晚上,白荑和我讲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一直哭泣着,泪水再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东西。
    现实是有阻力的。不论负担过多少,我们年轻的脆弱已经给我们注定了结局。幸福在记忆里,而我们还要理智的走下去。我们看不到未来,只是在心灵的暇想里组织着我们所喜欢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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