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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初三(4)班 [打印本页]

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7-13 16:15     标题: 初三(4)班

初三(4)班
  

  初三(4)班

  ——咖啡茶1234

  

  

    

    

  初三(4)班是我最后的学生时代,已经在心里珍藏了了近四十年了,那挥之不去的同学之情,时刻都会涌上心来,这一辈子都已经无法忘怀。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年时间,在踏入人生旅途的一刻起,青涩的年华伴随着的是“亚非拉人民要解放”“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接受工农兵再教育”一片口号中度过。

  我至今还保留着已经微微泛黄的照片,照片的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就如那个时代一样,原本多彩的世界变的是这样的单调,单调的已经无法去想象,可能照片上每个人的衣着,都是他们最美丽的衣服,蓝黑灰为主要的色调就是那个时代的特症天津专业白癜风医院地址,在那泛黄的照片上依稀还可以辨认出才十三,四岁那稚嫩的脸蛋,很少有灿烂的笑容,那一个瞬间按下的快门,把那个时代给深深地固定下来,又带入了四十年以后的今天,初三(4)又相聚在曾经坐过礼堂,一起围着老照片仔细地寻找过去的时光,眼睛也已经老花,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摸样,要靠别人的记忆帮助才能认识自己,现在的笑脸是老来的惬意,笑的满脸是皱纹,似乎在皱纹里还能找到失去的时光。

  还是初三(4)那时的班号,现在叫起来,还是很动听,虽然已经遥远但还是那么的熟悉,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感觉还是做学生的时代,叫起来,(4)班的这群中年人还是能顺口应答,因为初三(4)已经在心上留下了太深的烙印了。都已经五十多岁了,有的已经有了第三代,而这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象孩提时代一样,充满着欢乐和嬉笑。

  感悟了走过的时光,我们这一代人有着很深的理解,经历过无数次风浪的船长最能知道海的深浅,海的博大,海的魅力。

    

  记的1966年6月以后,原来应该准备的中考,被停止了。疯狂的年代,使还处于朦胧中的青少年,把应该有的良知湮灭了,让无名的冲动向自己的老师发泄。黑白已经颠倒,日月不见光亮。

  都是15,6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是政治?被政治家们利用的幼小的心灵,在发出一种人性原始的丑陋。中华大地的疯狂造就了一代人扭曲的心理和伤害,也可能也磨练了这一批孩子,有头脑的心很快恢复了平静,有疯狂的变本加厉,时事造英雄。

  我那时的感觉就是一种无奈,看见我们的老师站在讲台被挂上了“牛鬼蛇神”的牌子,我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是不是也会被这样。神圣的讲台没有了神圣,变成对人格的亵渎,肆意践踏老师的尊严。风浪太大,我们又怎能去抗衡。

  就知道不自觉地去参加个什么组织,希望能够去保护一些自己喜欢的人不被伤害。那时这样的行为被叫做“老保”,不管“造反”还是“老保”,都是根据自己的良心去判断。有的同学去这一派,有的同学去了那一派,好象是“搬家家”一样,热闹着呢;也有的同学自己无法去判断就干脆在家,“两耳不闻天下事”在家清闲着。

  我喜欢热闹,又顽皮。我的同学何树森班头,很有点“政治家”的头脑,总有点想法能让一批人去围着他转,可能是我们比他还幼稚,自然也跟着“班头”一起玩起了“政治游戏”。说实在,就是好玩。但是,玩也会玩出火来,因为在那样的特殊时期,有的东西是不能碰的,谁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何况还都是一些大孩子。

  当无知占上风的时候,人应该有的良心被湮灭了。我还算清醒,没有把小小的拳头砸向自己的老师,不然,现在就无法去面对自己的老师。

  有一次,我晚上没有睡好,上课打瞌睡了,睡的正香,班主任郭亮老师在查课堂看见了,同学们都在小声地笑着,何树森就是我的同桌,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我还是没有醒,老师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示意让他去睡吧,这是班头事后告诉我的。这件小事已经永远印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抹去,很深很深。老师就象自己的父亲一样,从很细小的地方感觉着如父般的温暖,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后来有人给他贴“大字报”,说他是什么特务,有这样关心孩子的“特务”吗?人间会有公道!可惜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过早地离去了,但是我的心中还有他“嘘”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

  那时心的感觉是一片茫然,向“走资派”开刀怎么把那些普通又平凡的人也牵连进去了,我的爸爸因为在美国学习过,也被怀疑是特务,我是他的孩子,怎么就没有看见他干过什么事情啊!我想:那些可敬的老师们一定也和自己的父母一样是被冤屈的。从这时候起,我从不在心底里热爱政治,只是为了应付政治的需要。

  我和同学何跃林是非常要好的,我俩住在一条弄堂里,上学放学都是一路的,在(4)班年龄上也是最小,但是,胆子可不小。(笑)我们俩用谎言骗过了各自的父母,说什么要去下乡劳动,打起了小背包,口袋里装着20元钱,就周游全国了,现在想起来真有点不可思忆,才15岁啊!北上南京北京,西走成都重庆,南行贵阳昆明,东回桂林长沙,整整的一个大大的中国圆,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是这样的非凡,而这时候的(4)班被真的送去郊县下乡劳动了,我俩却在欣赏着祖国的美好河山。

  时间在这里被荒芜了,原本应该种上的人生鲜花,现在没有了。唯一还能收获的是同学间厚重的情感和友谊,在一片荒漠中绽放着,延续着我们人生仅存的美丽风景。

  今天是昨天的明天,在想象的明天里,永远有着美好的憧憬,也只有明天才充满着人生的诱惑,才使得每一个人不停地追逐着明天。当昨天,今天,明天都一闪而过的时候,有许多的故事被渐渐地放进了自己的记忆里,可能在某一个的明天,生命被静止在最后的人生里程碑,你最后的一句话会是什么?会有多少的遗憾留下来,让继续走向明天的伙伴带向更远的终点。

  在我的初中三年的语文学习中,我记得只写过一篇好的作文。在初一寒假过后的新学期的第一节作文课,我的作文被班主任陈琴娣老师在班上宣读了,我清楚的记得作文的题目是:《雪景》。是我随父亲去安徽我母亲那里去过年,一场大雪后的情景。这篇作文老师给了我85分,这是我初中三年里作文的最好的成绩,过了这么多的昨天今天明天我都没有忘记,我想:记忆里很难忘记的事情,不是幸福,就是苦难,不起眼的事情有许多已经忘记了,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大脑细胞存储着都是兴奋的分子,把你人生最有用的事情保留下来,是为了以后的回忆。

  在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里,有7个人不在上面,其中也没有我。我就怎么也记不得为什么这样的集体活动我没有参加?是逃课?是生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我的记忆里就是没有这一页。

  熊威文也说没有她,熊的身体不是很好,有哮喘的毛病,这可能是个很好的解释,那天她病了,所以没有参加班里的活动。我知道自己从不逃课,也病了?那么巧!那时熊(我们都这样叫她的)还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姑娘,喜欢唱歌跳舞,有点文艺细胞的,非常讨同学的喜欢。我那时也很喜欢她的,现在想起来,是一种朦胧的情感在心里萌芽,她学习很好,老师让她来帮助我,我们有4个同学分在一个学习小组,心里就暗暗的高兴。学习就在熊的家里的厨房间,地方不大,就一个方桌子,正好可以4个人坐,那时就要快毕业了,准备考高中。不料“革命”来了,取消了考试,学习小组变成了聊天小组,每天头脑里充满了孩子般的幻想,在小小的方桌上摆弄着,好象要把那些飞翔的梦组合成人生的大厦,非常的可爱。梦可能都是每个孩子所喜欢的,人小心却很大。那时最吸引我的是大西北的边陲,媒体的铺天盖地的报道在引诱着我的心,在那片永远报喜不报忧的土地上有着极大的诱惑。现在回想起来十分的可笑,在那时国家就面临着非常大的就业压力,无法消化人口的快速增长,需要分流这部分的年轻劳力。但是不管如何,祖国的需要总是第一需要,能出把力也是青年人的远大的理想。就是这样的聊天小组会给以后的黑龙江的生涯奠定了基础。

  在(4)班的54位同学里,每个人都经历了历史对于人生的考验,这是一群有着复杂经历的团体,有着无数的困惑和磨难,很多的一部分人既当过农民,再去读书,又进入了新的岗位;有的当了工人,在改革的大潮中被淘汰离岸,重新给自己定位。鲜花不会伴随左右,更多的是对每个人的考验,这一份考卷能考的优秀吗?54位同学中有位我的同桌,她的名字已经记在共和国烈士的光荣榜上,她完成了一份完美的答案,是用生命来完成的考卷,她的名字:唐美玲。我们(4)班后来奔赴黑龙江的三人中,有张洁,唐美铃,曹新娟,在那片黑色的土地上战斗了大学生多听听心理讲座没错数年,自己的人生路上有着浓重的一笔。这里面可能有国家的一份失败,但对我们来说可能更多的是一次磨练,很难得的啊!一路走过,都有许多的感慨,在如烟的光阴里,有许多的明白,也有许多的困惑,要解读人生恐怕很难,当明白了已经走过了,只要没有后悔,一切感觉都很值得。轰轰烈烈也罢,默默无闻也罢,都已经走向自己的起点,所有的都会归零,上帝会把一切的不平等变的公平。

  (4)班在岁月的堆砌下变的老了,漂亮的侯仁琥变的话那样多,还象过去的卫生委员,忙着检查每个人的指甲剪了没有?王平之更老成了,以前成熟就比我早;沈乃申变的更象一个绅士了,钱能改变人的性格,过去的顽皮已经不见;盛汉文以前就话少,现在做的事情更有人情味,知道人更需要什么;郭富珍以前默默无声,现在好象更能展现自己的才能。好多好多的改变,唯一不变的是每个人的姓名,曾经的学号,有的同学已经37年不见,但是,让他(她)去辩认,在依稀熟悉的脸庞,还能让名字和那张脸对上号,多不容易啊!人的大脑真的好伟大的,同学之情会伴随着我们的一生。

  初三(4)班,这是我们学生时代的终止。一九六八年在初中的第五个年头,原本的三年学习,变成了五年,时间在那个年代可不是金子,初中就可以完成一生的学业?人的价值观被扭曲了,一切要随着政治的大流前进。分配工作,好象是一个判决,这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可能有偏见,可能有狭隘,可能有极端,有太多的可能参入的我们的人生第一个脚印。路从此在脚下展开,一样的工资,生活有不同的色彩,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不同人生感受。有一部分同小孩子脸上有一白点是怎么回事学走进了工厂的大门,成为新一代的工人阶级;有一部分的同学去了农场,当起了农民;还有的去了农村,去了很远的地方。(4)班在一个瞬间消失了,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的记号。

    

  我记着这心的怀念,五年的初中生活。

  我不会忘记这一群的人:何树森,王平之,熊维文,侯仁琥,盛汉文,郭富珍,沈乃申……(4)班的所有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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