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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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7-31 05:04
标题:
死
死
既不知道痛苦
也不知道爱
那在死中携我们而去的东西,
还深深地藏匿。
一
死神就在我的前面,像一个拦路打劫的悍匪,我无处可逃,只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已经闻到了它充满恐怖的死亡气息。生命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它像一只被吸空的椰壳,等待的结果无非是被所谓的法律送上绞刑架,在众人的唾骂声里死去。是的,我是一个杀人犯,像一只可怜而又令人憎恶的老鼠,没有人来问我为什么会杀人,没有人来同情我,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一个孤独者,一个注定要下地狱的死囚。但我此时还活着,我还在呼吸,我还在逃亡,我还有苟活于世的一点自由。我走在人流里像一个自然人,但内心的恐惧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来到灵海,纯属偶然,没有目的,只是逃亡中的一个驿站,也许是我生命中的终点站,谁知道呢?我再也不去奢望明天,因为我没有了明天,我只有今天,像一个已经患有绝症的患者,我知道死神已经在我生命的肌体里埋下了任由他摇控的,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在那公路边,我随手拦住一辆开往这里的长途客车,七个小时过后,已近夜色时分,来到这座陌生的沿海城市,像一个今生必须做的梦,又像是一个今生必须还的孽债。
我很疲惫,疲惫的只渴望一张舒适的床,躺在上面无梦地酣睡下去。但自从我接到老板的杀人指令那一刻起、当我在威权和金钱的打压和收买之下沦为他人杀人工具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有六个晚上没有睡过安生觉,总是从噩梦中惊醒。
我顺脚走进一家招待所,连什么招牌我都没有看清,就走了进去。
坐在前台里一个老女人,抬头朝我瞟了一眼,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堆起一种似怒似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住店。
我说是,顺口问多少钱一晚。
她指了指她背后墙壁上贴的房价表,都明码标价的,没什么好讲的。我要一间四十块钱一晚的标准房,带空调的那种,我现在有钱,也得享受一下生活。没有多余的话,她要我拿出身份证登记一下。我拿出那张从办假证手里,花十块钱办的假身份证递给她。她看都不看是否真假,就登记上了。这都是政策所需,与她无关,只要顾客有一张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供她登记一下就行。
登记完,她扯开尖声剌耳的嗓门,朝对面那间敞开门的厢房里喊道:“阿红,有客人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随即从那间敞开的厢房门里,扭着有些臃肿的身腰走出来,一眼便知是那种在此跑堂的服务员。她领着我去客房,是在三楼。在经过那间敞开门的厢房门口时,我瞟见里面坐着好些个衣着露骨和性感的妙龄女郎。她们围坐在一起正打着麻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哗哗啦啦的满屋子的说笑和麻将声。她们见我从门口经过,习惯性地抬起她们作为招牌的漂亮脸蛋,朝我望来,那漂亮脸蛋上的那双妖媚的眼神使我止不住心动。我走南闯北也有几年了,这些我都懂,但我还没有什么太过分的想法,此时我的整个神经都被疲惫困得想倒床蒙头大睡。
客房是308号,是一间挺不错的房间,带卫生间还有空调。那女人帮我调好空调的温度,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到下面去找她。她说完便走了。
我把门闩上,朝铺着凉席的床铺上倒下去,像逃过重重围捕的野兽,得到了一个洞穴叹息的机会。窗外城市的嘈杂声嗡嗡地传进来,使我充满困意的眼皮无法宁静地合上,很疲惫,但没有睡意,不知道哪一根神经出了差错。此时我最渴望的是睡眠,如果此时让我倒在床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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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点恐惧就安然地坠入到睡梦去,我愿意付出任何昂贵的代价,可我心里却被像抓不住的痒感似的纷乱思绪扰乱了正常的睡意。我烦躁不安地在床上翻滚着,我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脖子像被一只巨大而又无力反抗的无形手紧紧地提着,像一只被人提住脖子的鸭子,无力挣脱。“我没有了自由,我没有了前途,我是一个被全国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我就要死了……”我又一次这样对自己说。这声音细小的只有我自己能听见胸音,但它像世界上最大的爆破声在我的耳朵里剌痛了我的耳膜。
“咚咚 我被这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本能地伸手到丢在床头柜上的黑色挎包里掏出,警惕地问道:“谁?干什么?”
“给你送开水来了。”
我听出来是刚才那个领我进客房的中年女服务员,我赶紧把放回黑色的挎包里,走到门口,拉开门闩。
她提着一个热水瓶,走进来,说:“这是开水。”
“谢谢!”
她把热水瓶放到彩电旁的小桌上,事务性地说:“不用。”说完她便机械地走出了门,在外面随手把门带上。
我悬着的心,在那门“咔嚓”关上的瞬间落了下来。
我脱得赤条条的,走进浴室,清凉的自来水,从喷头里密集地喷洒在我疲惫的上,从头而下,顿时浑身舒爽不已,但脑海里那根像中了魔咒似的恐惧神经总在扰乱我的心灵平静。我无法自制地真正享受这份畅快的淋浴,像一个长满了脓疮的患者,无法得到一刻舒服感的享受,因为我是一个正在被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
我洗完澡,仍然无法入睡,躺在床上,思绪如同被扯乱的乱麻似的纷乱不已,有无数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响起。
“丑恶的灵魂,你为何不放纵自己,你为何还要坚守那份已经被玷污的良知……”我突然躺在床上脑海里响起了这种声音,眼里不知不觉间浮现出那房间里那些性感而着装露骨的妙龄女郎。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我没有了前途,我的前途是即将被庄严的法庭宣判死刑,你更不可能再有爱情的机会。我是一个已经撕毁了人性外衣的野兽,我透过这撕毁的人性外衣,看到了这个丑恶世界的真实:这是一个充满兽性的世界,人披着华丽的人性外衣,如同食人花那人的花瓣,都是为了诱捕所做的伪装。我走在街头,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个斯文的男人,会是一个正在被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我为什么杀人,我本以为自己可以用帮老板杀人的方式来换取活下去的优越生活,使自己活得像一个人样,不再在人前因为生活的贫穷和地位的卑微而受到他人的歧视……现在我才发现杀人得有高智商想出高妙的手段,而我只是一个走狗,智商低下的如同一条替主人捕猎的猎狗,是他人用威权和金钱利诱和雇用到的杀人工具。我的幸福梦正因为自己的这种无知和低智商杀人手段,终于使自己今天走进了罪恶的深渊,我没有成为一个人上人,而是沦为了一条走狗,天堂已经离我遥不可及,因为我已经堕入到了地狱……
我渴望自己此时,在漆黑的房里闭上这疲惫不堪的眼睛,可我满脑子想到的是这些令我无法入眠的痛苦思想。这漆黑的房里,像有无数的鬼影朝我伸出沾满鲜血的爪子,凶狠地抓来。我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想用此方法来缓解我闷痛的胸口里那郁积不出的痛苦情绪。
我无法入眠,我再次又想起那房间里那些性感而又着装露骨的妙龄女郎,那道门里像有一种解除痛苦良,我愈想愈兴奋,我感觉非如不可。我没有玩过,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最肮脏的动物,也是最可怜的女人。我不想插进她们的肉体,一旦插进去我感觉就像在干一件世界上最肮脏和最无耻的勾当。然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前途,我是一个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我还有什么资格去鄙视她们,还有什么精力去怜悯她们。来吧,用你用罪恶的双手换来的金钱买来她们那被无数男人插过的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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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只要能在此时给予你短暂的欢娱,那怕就是再肮脏的东西,你都愿意尝试。因为你是一个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毙,你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前途的人,一个理想已经在贫困和无知的世界里被他人利用而埋葬已久的青年。可你这样的青年,跟一个即将死去的迟暮老人没有什么区别,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人生希望,生命在于你如同一棵已经被白蚁吞食变烂的朽木。
我起身穿上衣服,将黑色挎包挎到肩上。我不敢把包随便放在客房里,那样会很容易被小偷偷去,这一点防范意识我还有。这里面有一些钱,是我用生命换来的,是我决定在逃亡这些日子里要享受生活的资本。我想放纵自己,彻底享受一下生活,然后,我已经想好,就在包里,随时随地都可以。我不会去自首,因为我的老板和同党已经被公安机关抓获,他们掌握了我们所有的犯罪证据,一张在全国铺开的法网已经在朝我慢慢收拢。
我走到楼下,有些难为情,故有的那份从小就培养起来的道德观念,像一道脆弱的防线在你的心里设下了防线。但瞬间你想:自己已经没有了前途,随时随地都有死的危险,你还顾及这些有什么用。我发现这些道德底线,已经对我而言是如此的可笑和苍白。我像一个老练的嫖客一样,走到前台先问台里坐着的老女人:“你们这里有小姐吗?”
她朝那门里努了努嘴,说:“那里面都是,你想找哪个,就叫哪个。”
我听她这么说,朝那门里瞟去,心止不住怦怦直跳。你告诉自己你已经没有了前途,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你还在乎这些。你应该要彻底享受生活,去找一个妙龄美女把她脱得赤条条的,用你硬挺的男人特有的玩意儿插进女人那特有的湿润的洞穴里去,像你儿时用木棍搅拌那糍粑糕似的玩个痛快。
“帅哥,找哪一个,随便叫。”我一走进门,一个小姐就朝我笑着说了一句。她也像一个做小姐的,也许是一个老板娘什么的。我对她没有兴趣,因为她并不漂亮,此时我要的就是漂亮,其它对我来说都没有兴趣。她们都把脸朝我转过来,还有些像有意挺了挺高耸的。
我像挑选商品一样,对比这些妙龄女郎的姿色,看得我眼花缭乱,最后看见一个长得最漂亮的妙龄女郎,看上去她只有十几岁。上楼时我好奇地问她多大了。她扭着性感的腰肢,像对一个熟人说话似的:“十九岁。”
在上楼时她那性感而又迷人的腰肢下牵拉的浑圆屁股,挑逗得我无法不捏它一把。她没有反对我这样做,朝我笑了笑,娇嗔着推我一把。我一把将她搂在肩下,两人就这么搂着、扭着,朝我的房里走去。
我把房门关上,她像熟人似的坐到床边,朝我笑。
我把黑色挎包放到床头柜的柜子里,关上柜门,然后迫不及待地扑向她。再怎么着,第一次嫖娼总有没经验,难免有些毛手毛脚的。
她淫笑着“啊”了一声,在我身下说:“要戴套。”
我这才想起,我还没有跟她谈好价钱,于是我压着她,捏着她丰满的,问道:“多少钱?”
她推开我,娇笑道:“你压得我好痛好啊。”说着坐起身,用纤细而又白嫩的手指撩拔了一下被我弄乱的披肩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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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用谈生意的口气说:“一百三。”
我说:“给你两百,不戴套,做全套的。”
我已经是一个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生死已经对我不再重要,我也不会在乎什么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即使跟她做过后染上艾滋病,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现在患了比艾滋病更加没得救的杀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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