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无法生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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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孤独饮酒
时间:
2017-8-10 02:45
标题:
无法生动的故事
无法生动的故事
无法生动的故事
我一直不忍去发掘这样的一个创作题材。经过这么多年，依然似已经好了的伤疤又被揭开了皮肉，流出了血，虽然岁月是医治的良药，但痛惜仍是不可避免的。
一九九一年的秋天，我被县计生委抽调到该县的石竹乡负责协调当地计划生育工作。扒房屋，没收财产，甚至株连亲友等等做法均未使计划生育工作得以顺利进行。这个与邻县鸡犬之声相闻的山乡，偏僻，落后，贫穷，愚昧，这些词汇都在这里生了根，找到了它们的家。村民们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形成了无法制止的恶性循环。当地村委也已习惯了睁只眼闭只眼的做法，直至县里重视起来才不得不重新拾起已被遗忘的觉悟和积极性。
按照当时针对农村生育政策规定：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子女后，要施行节育手术，间隔五至六年方可申请领取二胎生育指标，而该乡几乎没有多少农户遵循此政策。面对如此繁缛的调查报告，我一方面要下决心落实政策，一方面又要接待和应付来往不断的说情者。
该乡石竹村的村主任往来多次向我汇报情况：育龄妇女节育率已经不断提升，只是……他欲言又止，“干脆直说了吧，王主任，我们村杨老三的媳妇生了三个男孩了。算了，你看了情况再说吧……”。他执意带我去杨老三家看看。三个孩子了，还不做节育手术，该会是怎样的钉子户？我倒要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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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村主任絮絮的讲着这家的情况，不乏带着同情和无奈。一个女人生养了三个孩子，理当施行节育手术，一个精神非正常的女人是否也要施行？一个女人生养了三个孩子，理当施行节育手术，一个为三个男人生养了三个孩子的女人是否也要施行？我听的懵了：你再详细些……
该村一户姓杨，父母早亡，兄弟三人相依为命。老大到谈婚论嫁时，家里一贫如洗，人又老实木讷，还有两个兄弟要照顾，谁家的女子愿意往这样的火坑里跳？老二、老三相继成人后，别人家都富裕起来，他们家依然改变不了原始面貌。修了补，补了修的三间土坯房，三个光棍汉一起过，更难得有谁家的姑娘会瞧的上眼。无奈，邻居给介绍了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子。老大说，定给老三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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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轻，相当。老三推给老大，说老大都四十的人了，应该先娶，老二也赞成这个理。推让来推让去，最终兄弟三人达成一个协议，由老三娶着这个女人，然后轮流着让女人为每人生个孩子也就算了。这个绝对荒唐的做法就这样在兄弟三人亲情至重的谦让中转来转去。老三先娶了这个女人，一年后生了个儿子。然后又转到老二那里，次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再后来，转到老大那里，老大也有了一个儿子。这样的一个状态轮转着，三兄弟没有为此发生过矛盾，共同守着一个傻女人和各自的儿子。邻里们也没有谁笑话，仿佛这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
虽说有了初步了解，心里有了准备，但真正目睹现状还是让人忍不住的心寒。土坯的围墙圈起土坯的房屋，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三个高低不等的孩子围着，说是孩子实则和泥猴差不多。三个男人唯唯诺诺，四壁皆空，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听说要将女人带去做手术，三个男人同时站了出来：虽说女人生了三个孩子，但实则每人只有一个，不应视为超生。面对他们的无稽之谈，我只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话虽如此，女人是个残疾人，国家有政策可以宽容，可是生了三个孩子了，理应做节育手术。一个女人跟了三个男人，按说已构成了重婚罪，女人傻，你们也傻？有些事情不能只是同情就能解决的。现在，你们兄弟三人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法律也不允许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你们商量做出决定，只能有一个人来和这个女人一起生活，不能再荒唐下去。余下的事情交由村主任去落实，我实在不忍面对那样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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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村主任说，老三和老二带着各自的儿子分开单过了，老大的儿子最小，就让女人和老大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决定是兄弟三人讨论了一晚得出的结果。村主任说这话时还是忍不住的同情：这木讷的三兄弟竟然还是谦让来谦让去……
(雨泠泠听来的故事,两年前就写好了,现在给大家看,依然感觉荒唐与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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