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魔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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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9-7 01:55
标题:
魔笔
魔笔
我总觉得自己饱经沧桑,虽然年纪不到垂死的年龄,此刻忧郁的月光照在这条满是腐烂的落叶又搅和着许多塑料袋、人们的口水以及深夜丢在路上的唾液,让这条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幽静偏僻来形容,一种古怪的想法经常在我脑子里蛮横冲撞,仿佛来把狭小的脑壳炸个粉碎以至于撒旦的幽灵可以从脑壳里如同在坟墓里颤微的爬出,爬到中世纪古铜色教堂的尖顶上吐着血红的舌头冷笑的看着青辉月光下浑噩无知的人类,它的牙齿在惨白的月夜下发出凛冽的光,象冷酷的冬天杀向大地的鹅毛大雪,覆盖一切血色的生灵,试图用黑暗的诅咒驱赶光明之神,落入罪恶的坑。
我也不清楚是我走向那堆已经发黄发臭的马尾巴草,还是那堆马尾巴草突然闪在前面,或者说是我踢开一个栏杆跨入那年代已久的已经落魄到无人打理的一座曾经住过麻风病人的古老院落,据说死的人堆满院落,这个可怕的据说把渴望住进哥特式建筑的现代富豪吓的连看一眼的都不愿意。我从来都神志不清,好坏不分,但我能分清亮与暗,女人与男人,以及站在什么地方可以最接近月亮。或许是马尾巴草里面的一个闪亮吸引了我,我只对闪光的东西敏感,这让我在无休止的黑夜中有从未止息的盼望,一道月亮的光足够抚慰我那颗在黑暗中譬如他人的辱骂与羞辱后残破的心灵,更让那颗碎成齑粉的心去享受月光下飘逸而出的足够温柔。
那闪亮的东西是一支上半身蓝色,下半身黑色的水彩笔。我拧开沾了一些黝黑泥土的盖子,在手心上写上一个:亮,突然那黑暗的空间发出一道奇异的光来,把那座歌特式的建筑照的通红通红。我惊讶的一阵痉挛,眼睛瞪出,象一个苍白的即将死亡之人最后的觉醒,我的肌肉开始僵硬,可立即马上象融化的一样柔软,象棉花,但我的脑海中的愤怒却丝毫也没有被光所驱赶,反而更加厉害,那种对欺负我的人的愤怒从来不象安静时的海洋,而是咆哮的巨浪试图吞噬海里的弱小的船,我灵魂中的船就是摇晃的良心以及一直被人高歌的爱与情,发现这种东西比落叶更容易腐烂。
一发不可收拾,我在掌心中写上我仇人的名字,那个仇人马上象被风卷过来一样,蜷缩在我的脚前,他根本就认不出我,这可以让我用嵌着铁钉的皮鞋使劲的踢,踢到他的脸象大饼一样臃肿。我看不清仇人的脸,好象是女人,也好象是男人,反正当我踢她的时候,他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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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非常哑,这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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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脚的力度有关,我学过物理,只有脚尖平行的踢过去,力量才不会因为有个分力而减弱。我又用笔在手心上写上“仇人的结果”,我在月光下狞笑,他们的结果一定让我开怀。只见那个仇人被自己的家人围着,有个孩子象朵花一样,眼睛象我小时候一样清澈,她的眼睛为自己的亲人被打而哭的肿肿的。一个年迈的母亲,满头的白发象一堆冷酷的雪覆盖在满是痛苦皱纹的脸上,她不停的抽打自己的耳光,一边说,你这个人啊,我的儿啊,你在外面得罪了谁啊?你从小就是孤儿,从来不懂什么道理,我也教不会你什么,我也不懂什么,你怎么也教不会你的心!我得意的表情逐渐凝固成寒冬里的冰凌,发现其实我即使把他往死了打,也不觉得心上的石头落地了,我心中有太多扭曲的石头让我在短暂的人生中格外沉重,我一直觉得阿丽不爱我,就是那堆杂乱无章的石头在我心中越堆越多的原因。
我在手心又写下,让阿丽陪我睡,无条件的服从我。阿丽又立刻衣衫不整的躺在草地上哆嗦着,象已经被恶狼蹂躏过的一样。我发泄自己的兽性,阿丽在我身下痛苦的呻吟,象一个即将被病魔夺去生命的人。我变换着各种姿势折磨她,发现越是阿丽痛苦,我的目光就比冷酷的雪还亮,我的力量足够让娇小的阿丽被摧残成一朵凋零的花,残破的肉体,她那已经被我揣入地狱的悲哀与哭泣的灵魂,而我那凶残的灵魂正对着月亮露出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在手掌中又写上“阿丽的结果”,一副惨淡的景象马上出现在围栏里面的一张床上,阿丽已经绝望的过好多次,吃安眠药,足足两百粒,被发现,洗胃。又准备用手抓电线,触电而死,被发现,又过鬼门关。旁边有个披头散发的母亲正哈哈大笑,哦,她疯了,疯狂世界里的最终结局都是疯狂,灵魂的最后归宿必须经过撒旦,心灵必须从腐烂中重新发芽,黑夜是阳光的审判。我突然有一种颤抖,象腐烂的灵魂中飘过一缕温柔的月光,更象在一座残垣边开出了一簇玫瑰。我发现人活着,不被摧残是件不错的事,凄厉的哭声会把我的喜悦冲淡成一堆瞬间消失的烟雾。我发现即使我再摧残的阿丽,我的灵魂里的痛苦也无法减轻一点点,甚至因为刚才的凶暴而更加凶暴,而凶暴是不会给一颗心安宁的,一个人的安宁是夕阳的光辉把人类残酷撕杀的战场笼罩在诗意之中。
我在手掌上,写上了两个大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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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突然黑夜中星光闪烁了,月光格外的皎洁。那条肮脏的路上变的一尘不染。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恺撒的物属于恺撒,神的物属于神”,这句话一停,我的笔突然间在我手里消失,一束玫瑰出现在我手里,一切似乎恢复了以前的混乱又复杂的样子。阿丽的家就在那个红绿灯的转弯口,路过一座正在整修的学校,几个乞丐正在唱着歌跳舞。我抱着玫瑰,风从各方吹来,似乎到处是爱情的气息。我看见阿丽正在院子里凉衣服,风把衣服吹起一个帆,鼓鼓的帆,象阿丽饱满的身体。她没有注意到我,也永远不可能注意我,我如此卑微,羸弱,容易在风中流泪和颤抖。我把花放在她的门口,让它们躺在地上,躺在大地上,这个大地上因为有这束花而变的少了一丝血腥而多了一点来自灵魂里的温暖与光。我朝大路走去。大路上满是人群。那里需要太多的鲜花。我决定下辈子只卖从旷野里摘来的野花,把花店开的很大很大,让所有的目光看见后就能发亮,让所有颤抖又肮脏的灵魂一看见花而突然来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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