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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爱让她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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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31 23:38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爱让她不由自主

爱让她不由自主
      
   
    萍一个人急匆匆地走在深圳机场外的人行道上,时间是2002年八月的一个下午。她越过前面的行人,快步走进候机大厅,黑白分明的眼睛急切地左右顾盼着,海的身影终于进入她的眼帘,萍忽然觉得真热,腿没了劲,脚步顿时慢了下来。海买了机场建设费,拎起行李转身向领取登机卡的地方走去。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侧脸望去,他一下愣在原地,萍脸色红红的,眼眶里充满深情的泪水,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身边不断有行人从她的面前走过。
    海扔下手里拎的提包,三步并做二步,来到萍的跟前站住了;他略微停了一下,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萍没有动,俯在他肩膀的一霎那,泪水流出,流过她的脸庞,滴在海的肩头。
    她和海认识已有七年的时间,这七年的时间是33岁的她最自由最幸福的时光。
    八年前,她把2岁的女儿寄养到父母那里,只身登上南下的列车。她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也不知道有多难?但还是毅然地离开故乡,去一个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熟人的城市。最令她割舍不下的是睡梦中的女儿。
    丈夫林比她大10岁,是一家国有企业的工程师。他虽然个子不高,却有一双明亮的炯炯有神的眼睛,萍就是被他这双眼睛深深地吸引住了;她顶住家人的反对,投到了他的怀抱。萍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结婚前彬彬有礼,给人以安全感的林,结婚后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花心,厚颜无耻,有如流氓一般。他丝毫不在乎萍是怎么想的,能不能忍受他的无耻行为,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回家后向萍讲述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感受。萍怒斥他不要脸的行径,其结果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她怀孕了,萍天真地以为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会好起来的。丈夫自己不要脸,总要为孩子想想吧。她太天真了,丈夫不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把女人领回家来。幻想化为泡影,萍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只身来到深圳,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充满幻想的城市。
    几经磨练,几经转辗,萍进入威尔金实业公司做车间主管,这是一家外企,老板是以色列人。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海的。
    海在公司主管服装设计,比萍早进入这家外企3年。他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是公司配给他的,一间做卧室,一间做了设计间。
    海和萍随着工作,自然而然地就认识了。相互之间都有好感,但白癜风怎么治疗?如何治疗白癜风?很长时间除了工作上的来往,没有任何私人友情,更没有约会。萍对男人从心底有一种特别的戒备,一种不相信有真正爱情的心理,虽然她没有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类的话,可丈夫婚前和婚后的表现,早已在她内心深处烙下对男人不信任的印记。
    公元一九九七年,是中国收回香港主权的一年。
    再有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公司放假了,七层高的公司宿舍楼里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在外打工的人们能回家的,都回去与家人团聚去了。与萍一个宿舍的女孩子,昨天和男朋友去海南旅游去了,房间里只有她自己。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眼含爱意地望着桌子上放着的女儿的照片,心里空荡荡,没边没落的感觉。她不愿意再沿着想女儿的思路走下去,那样,自己会有一种思念而产生的痛苦,比刺破手指更疼的痛苦。萍站起身,她想看看外面的树木,感受一下阳光的沐浴。
    宿舍楼是单面的,走廊在宿舍的南边。萍站在走廊里看了一眼两边,空无一人。她扶住走廊上栏杆,望着远方的蓝天,大院里的树木。宿舍楼前面有一栋楼,那是给公司高级职员配备的,海就住在四楼。
    海刚刚起床。昨天因为考虑一个设计方案,很晚才躺下。他感到房间里的空气有些闷,就去打开窗户。对面的楼上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景象,静悄悄的。他看到萍一个人站在五楼的走廊上,心想:她也没有回家过春节?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萍,她披着满头秀发,穿着休闲,不时地望着蓝天。他忽然产生想和萍一起吃饭的想法,他爬在窗户沿上,边挥手边大声地叫着萍的名字。
    萍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更不会想到是海。她站在走廊里沐浴着阳光,感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恩赐。心想:一个人呆在房间也是无聊,不如出去走走,遂转身进房间换衣服。海的喊声她听到了,但她认为现在不会有人找她,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就没有理会。
    海有些失望,自己第一次有请异性吃饭的念油不可量容大买头,对方还没有听见。望着萍进屋的身影,他想起在老家的妻子和女儿。妻子梅是海的高中同学,两家是邻村,中间仅隔着一条不宽的小河。虽说小何不宽,两个村的村民的思想却从根本上不一样,梅家所在的河东村,几乎家家都有人在外做生意;而河西村却没有一家出去谋生的,全靠种地过日子,所以,两个村子贫富差距很大。考大学的时候,海考上了大学,梅却落了榜。海高兴之余也犯了愁,家里拿不出学费。梅说她家可以替海家拿出海大学的学费以及四年的生活费,但她父亲有个条件,就是在他上大学前,必须先结婚。海太想上大学了,同时他也喜欢梅,结婚后,梅在家也可以帮他照顾父母,何况母亲的身体一直有缠人的风湿病。
    四年的大学生活很快就过去了,期间,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海的父亲也不幸病故,妻子梅也到县城的一个小学校当了老师。四年大学生活令海视野开阔,县城已经容纳不下他那开阔的心,在县城工作半年后,他一门心思地要出去闯荡一番事业。已有两个月身孕的妻子只好和身体不好的婆婆送他上了南下的火车。
    海看到萍又走出宿舍,只是衣服换了。他没有再喊她,而是马上穿好衣服,快步走下楼去。
    海来到深圳已有四年的光景,与异性一起逛街还是第一次。他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不敢,在这个流动人口比常住人口还多的城市里,有太多的孤男寡女,有太多的故事演义着。
    萍何尝不是呢?俩人漫步在深南大道东路的人行道上,她有意离海远一点。公司的故事是他们聊天的主题,萍说得少,听得多,只是偶尔用眼角瞟一下海。他是个瓜子脸,眼睛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有一个高挺有力的鼻子,整体看上去,颇有男子汉的气质,可他流着一头披肩的黑发,使他原始的男子汉气质打了不少折扣。“你为什么留长发呢?”萍突然问。
    海显然没有想到萍会突然这样问,一怔一下,反问:“是不是不好看?”
    “也不是。”她说完没有敢看海射过来的目光,转脸看别处。深南大道上各种车辆不停地来回穿梭着,风格不同,别致的高楼大厦一栋连着一栋,萍虽然来到这个南方都市两年了,现在看眼前这一切,依然有一种新奇感,不,应该是陌生感。
    “你女儿多大了?”海问。
    “四岁了?”萍淡淡地回答。她的目光落在一个路边随爸爸妈妈戏耍的小女孩子身上,眼睛里已浸出泪花。
    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知道自己问到萍想忘都忘不掉的念头,有点后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萍好一会儿没有听到海说话,感觉到了沉闷,也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不该在海面前这样,她忍住泪水,恬淡一笑,说:“不好意思,你别笑话我,女人就是容易儿女情长。”
    “想女儿很正常,怎么会笑话你呢。我有时也想,何况你是个女人,母爱是女人的天性。”海忽然对萍过年不回家产生了兴趣,他知道一个能站在异乡的土地上,因为思念女儿而掉泪,却不愿意回家过年的女人,背后肯定有很多故事,这些故事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痛苦的回忆甚至是悲惨的。虽然有兴趣,而且这种兴趣在他身上不多见,可海还是不敢一脚就踏进去。他说:“我女儿也四岁。”
    俩人走着说着,虽然还是海说的多,但萍也说了许多。一个寂寞的女人很容易遇到和自己类似的人。萍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她从海眉角中细细的皱纹里看到了他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她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有如孤寂的内心射进一缕阳光,她禁不住又看了看海,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就说:“我们回去吧!”
    海没有料到萍突然说回去,好像吃饭的时候,刚刚用心去吃,也刚刚品出菜中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是以前没有品尝过的,菜却突然被人端走了,令人难舍。海现在就是这种难舍的感觉,犹豫中,他还是停下脚步。说:“好吧!”
    又回到他们见面的地方,身边的楼是海住的地方,再往前是萍所住的单身宿舍楼。海请萍大年三十晚上去他那里一起吃饭。萍想了一会儿说:“好吧。”微笑着看海,她此时心情格外地好,如果海此时邀请他上楼坐坐,她也许会愉快地接受。
    海高兴地忙碌了一个下午,把凌乱的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可说是一尘不染。等到他把菜洗切完毕,已是近晚上6点钟。海想:怎么还没有来呢?
    6点半都过了,外面不断传来很响的鞭炮声,海始终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是不是她忘了,他爬到窗户前,宿舍楼的走廊上有几个没有回家的人在放鞭炮,而萍住的宿舍门却紧闭着,从房间里射出的灯光,显示萍应该在屋里。海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他要去宿舍楼看看。
    萍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全身发软,刚才还发热的身体此时觉得发冷。她下午感到自己不舒服,全身发热,没劲儿,就去店买了一盒退烧药,回到宿舍就吃了,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有想到药劲儿过去后,说热,热得五脏俱焚;说冷起来,犹如赤身走进冰窖,冷得她上牙打下牙。她听到有人敲门,可她冷得说不出话,想坐起来浑身又没有一丝力气。
    海看到门并没有关紧,有一道能放下两个手指的缝,他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可没有人应答,他站在门前犹豫着不知道是推门进去呢还是离开。海想知道萍为什么失约,到现在还在房间里。他稍微用力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海大吃一惊。萍脸色泛青白色,牙齿不由自主地上下撞击着,身上盖一条毛毯,哆嗦着躺在床上。他急忙用手机拨叫120,然后掀开萍身上裹着的毛毯,他想背她到楼下。可他看到萍上身只穿一件胸衣,犹豫一下,他拿起放在脚头的衣服,扶着萍坐起身,给她穿上衣服。
    萍醒了,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只是没有劲儿。她侧脸看到海坐在床边打着盹,头低着。她静静地望着他,想着昨天晚上海给自己穿衣服的情景,虽然模糊不清,还是感到脸有一些红。
    护士进来了。海睁开眼站了起来,发现萍也醒了,只是脸有些北京白癜风医院红。他对护士说:“她是不是还在发烧,现在脸还红着。”护士摸了一下萍的额头,说:“不烧啊!”萍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却像大热天里的人,正热的时候,吃了一根冰棍,舒服。
    海陪着萍在病房里度过了新年。新年这样度过,对萍对海都是第一次。出院后,萍由于身体虚弱,在床上又躺了半个月。海让她体会到异性得温暖和细微的照顾。萍内心感叹命运,感叹上天对自己不公平,同时也羡慕海的妻子,有这样一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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