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之无因
悦之无因
——南郭小姐
没有去上课,一个人呆在宿舍,听着音乐,整理东西,洗衣服,坐在阳光下剪指甲。很喜欢这样的闲散,想起去年春天,许多个上午都是这样度过。现在已经是公元二零零四年的二月。无论选择怎样的生活,时间都不会停下脚步,等你想清楚了在往前走。它只是像一条河流,冷静的向前,一直流下去。有规律的东西公平而冷酷,淹没了一切个性和自由。
我打了一份工,一个月中有几天中午去一家眼镜店打回访电话,每次一个小时,有时会兴致盎然有时候打到中间突然没气,这份工作给了我每月60RMB的收入。把这些钱放在抽屉里,不计入生活费,用来买礼物,给自己和朋友。当然要先扣除我和酸菜吃鸡腿的钱。每次去打电话,酸菜都会悄悄的溜进店里,看报,看电视,逗老板的小孩玩。等我打完电话,我们一起去“桂林米粉”吃炒菜。那是一家南方人开的菜馆,菜很好吃,分量也足。有很多的南方人在那里聚集。偶尔也有北方人。酸菜和我则综合了南北两派。店里经常暴满。我们从眼镜店出来的时候刚过1:00,高潮已经过去。有空的位置和分量更足的菜,我们每次都吃不完,尽管如此,看着满满的两盘子菜,还是很开心。
今天不用去做兼职,做在宿舍里。阳光很好,有轻微的晕眩,可能是脑供血不足,昨天上午刚去献了血,晚上就来了例假。浑身无力,想吃东西。可我已经很胖了。我很害怕胖,正努力的减肥。酸菜很瘦,雨贝也很瘦。她都是我的好朋友。彼此都不能做好朋友。甚至有无心的敌意。三个人在一起,要么争论什么事情,她俩是甲方和乙方,我 总是敲小锤的角色,看着她们辩个不休,心里窃笑不已。想她们有多爱我;要么是沉默不语,这时候我总是讲个笑话出来。当然,我的笑话是很多的,而且在旁人那里屡试不爽。可是在这里就不管用拉,我费尽心思的讲完了,两个却一个个拉长了瘦瘦的脸,只有我一张胖嘟嘟的脸上开满了自得其乐的花。三个人能和平共处曾经是我最大的愿望,多次失败后,我终于觉悟,并总结出一条真理:无论男女,两个人是最佳组合,三个人在一起永远不会协和。就像三角形,永远给人无所适从的感觉。当然,现在不一样了,我和雨贝很少在一起,酸菜也不如以前亲密,我想关键问题在于她们都有了男朋友。
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从床上爬起来,阳光依然很好的,酸菜来找我,原来她在床上一直赖到现在。我还以为她早约会去了呢。她去了学校,我呆在宿舍继续享受阳光。不停的喝水,如像变成了一株缺水的植物。以前不是这么爱喝水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努力的想了想,还是没有答案,有许多的改变都是悄无声息的发生。就像无聊时喜欢吃东西,大二以前从未有过,所以那时候很瘦。爸爸说,我小时候是个非常乖的孩子,一点都不馋,冰淇淋和蛋糕对我不存在任何诱惑力。那时候心被爱填满,现在,是用食物。
现在读大三,住在东门的公寓,同住的还有点点,大大和落落。宿舍里前段时间研究了两门学问:一门是黄学,一门是S学。虽然四级都还没过,SEX是性,这个还是懂的。由于大大和落落这方面的造诣比较深,理所当然的做了博导和硕导。我和点点因为床铺的关系,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博士和硕士。我和我的导师是住在上铺的兄弟,级别理应高上一级。现在学术界讲求师生平等,我们也沿用了一把。我们熄灯后很少聊天,但逢聊必黄。大多是由落落讲过她男朋友发过来的带色短信开始,然后大家开始讨论,有时候谈到凌晨1:00仍觉余兴未尽,只好惋惜的叹息:如果咱们的谈话能被记录下来该多好啊,咱们一个个妙语连珠,真他妈的精彩。我靠,真是可惜啊。在此起彼伏的室骂声中,一个个进入了梦乡。明天早上,7点以后,电话铃会照例响起,那是大大的男朋友在叫她起床。刚入住宿舍,我们便把“我靠”定为室骂,因为嫌鲁迅老先生定的国骂太过粗鲁,干吗总拿人家母亲说事。即为室骂,流传范围便只限于寝室。出去一般不说,缺少流通的气氛。过
武汉治疗白癜风的医院于郁闷时,
北京市中科医院好不好会随口说出来,仍然很过瘾。
我们的确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惜后来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两门很有前途的学问就这样被荒废了。
忙是因为期末考来临近,我们都算不上好学生,经常逃课。点点和落落已经是公认的迟到专业户,只是有待公论。经常在上课十分钟之后,故作惊惶的走进教室。其实她们一点也不害怕。下课时才把早餐拿出来吃,香味引的全班人茫然四顾。不用看,我就知道她们吃的是烧饼加火腿。的确很香。没办法,开封的小吃就是这么精心好吃。我们经常吃的还有煎饼果子,烙馍麻叶,烧饼加凉粉,砂锅米线,烧麦,蒸饺。每类中必有一家是正宗的,多分布在西门。掌勺的多是
北京中科医院坑胖胖的中年妇女,脸上还留着年轻时漂亮的痕迹。据说,这些东西都是精心研制出来给宋朝皇帝吃的,后来一个太监把菜谱偷出宫外,大赚了一笔。真不知道这些太监聚敛钱财有什么用,不管怎么说,作为后人的我们时好好的享用了一番。开封小吃最集中的地方是鼓楼街夜市,东西不见的怎么好吃,烟火到是很旺。灌汤包子还数“第一楼”的正宗。我曾经去那里吃过两次,一次是爸和弟来开封,一次是小表妹和她同学。如果Nings来开封,我也会请他去那里。他不会轻易来,我俩都知道。所以我经常邀请他:来开封吧,我请你吃灌汤包子。
他是我的网友,约好一辈子不见面,所以可以肆无忌惮。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按时上课。我的理论是:如果有有意义的事情做,不上课也没关系,可是没有,只好去上课。我的导师大大认为这句话很有见地,只是没有加分给我。
大三寒假返校,查了四级成绩,68.5。我宿舍就过了我一个。大家都忙了起来,好多人准备考研,一些不考研的人准备拿证,为就业加些砝码。我却感觉一切都在重新开始,像大一一样。
大一是充满好奇的,有勇气和激情去尝试一切事情。
我和Peter就是那时认识的。一个清冷的夜晚,我们宿舍在校园电台的点歌台上为未来的联谊寝室点了一首歌。条件是学计算机的。几分钟后接连响起N个电话,热闹的像征婚。Peter的宿舍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他们宿舍比较活跃的一个,电话多是他打来,也多是他接听的。他说电话离他比较近,而不是他离电话比较近。他的狡辩叫我们很不忿。小样也不看看我们是学什么的,汉语言文学呀,好好看看,还在这班门弄斧。
最初的热闹过后,按征婚的规矩,我们必须最终决定一个。征婚还好,个体对个体,喜欢就谈,不喜欢就断。我们这是集体对集体,众口难调啊。家庭会议上一致决定抓阄。结果出来了,感觉对不住Peter因为他是和我玩的最好的一个。打电话和他诀别,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知道必须说些什么。拿起电话我说我们已经有了联谊宿舍,请不要骂我们。说着,突然心里很难受,因为决定以后不打电话,也不会见面。
他说,你下来吧,我想看看你。
当时是晚上十点钟,我刚洗完脸。没有踌躇,就下去了,给她们交代如果半个小时我还没有上来,就下去找我。要是找不到,赶紧打110。
结果,很丢脸的是,我竟然找错了人。听我说过对不起之后,他才不知从那个阴影里钻了出来,弄的我很窝火,一个大男人,既然早下来了,躲什么躲。说什么我现在记不清了。反正没冲他发火,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要保持一些淑女风度。后来他说感冒了,我估计半个小时也差不多了,便故作关心状,你感冒啊,那不能吹风的,快上去吧。
一路溜了回来。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天那么黑,楼下的那盏路灯又是独眼龙。只知道戴了副眼睛,胖胖的。宿舍那帮没良心的家伙却说我狡猾,有好东西自己留着,不肯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天地良心呢,我舍弃个人生命危险于不顾,深入虎穴行使外交使命,却落的个如此下场。从此,我知道窦娥是怎么死的了。窦娥倒好,死了落个清净,而且博得了后世那么多的眼泪,欣赏和同情。我呢,却要忍受此次外交带来的屈辱:宿舍那帮没良心的家伙开始开我们的玩笑。
我没想到会喜欢上他。在经历了许多事情,许多人以后。
我不是一个澄澈的人,从来不是。
有时候,我希望自己的过去和未来都是一片空白,不会沾染任何色彩。一个人简单的生活,不会有期待,痛苦,放弃。可我发现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我受不了那样的孤单。
21岁生日那天,在拉萨商行买了一串红珊瑚手链给自己,希望它能保佑我健康,快乐。
已是三月的天气,开始变暖。我依然戴着一顶红帽子,因为头发还只是板寸一半的长度。去年冬天,患了湿疹,掉了很多的头发。我很害怕自己会变成秃子。于是,一个逃课的下午,我买来剪刀,一缕缕的剪去头发,顿时感觉轻松,怪不得古人称头发为烦恼呢。上午外国文学课老师刚讲过荒诞剧《秃头歌女》,下午我便去学校门口的环球剪去鬃毛狗一样的头发,成为一秃头女大学生。任性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是阳春三月古人下扬州的时候,我依然要戴着帽子在一座七朝古都招摇过市。有时候会很烦,大部分时间还是习惯的。像穿衣服一样成为每天生活的一部分。在网上对Nings说起这件事,他说如果我在,会给你涂药。他的话让我的心里温暖的触动了一下。但我很清楚,我们仅仅是网上的朋友。
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每天都会在5点钟准时醒来,胡乱的回忆梦境,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6点的时候起床,有时一整天呆在学校,有时一整天呆在宿舍。不轻易挪动,已变成一个懒散的人。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想说话,不想接电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躲避冷场的尴尬,更愿意一个人呆着,做什么或不作什么。
聪明的女孩会好好的善待自己,从不自虐。我不是,经常会吃东西吃到胃痛。然后节食,跑步,但没有一样可以坚持一周。就这样胖了起来。我讨厌这样的生活。不再轻易的许下诺言,也不轻易的相信诺言。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除了课程表上安排好的课程。
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为准备考研,要找一个固定教室。找到十号楼106时,我对自己说,可以把这里当成家。去了几次,已经好久没去了。今天又到了228,一个熟识的教室,有宽松的桌椅和很好的阳光。我不想再说类似的话,因为知道自己并不能决定什么。也许是暂时的停留,也许会呆在这里很久。朋友也是一样,爱情亦然。我相信年轻时的那句“我爱你”代表了他全部的心意。后来,不再爱了。那句话依然是真的。爱和不爱是内心的声音,我们无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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